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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John,你叫John吧?你相信一見鍾情嗎?」

「不就是意亂情迷,看上眼了嘛!」

「不,沒那麼膚淺,一見鍾情不是用看的,而是氣味,知道自己和對方特別的投機,是一種雙向的迷戀,就算隔了八千里,或身處不同世界,還是會被彼此牽引!」我又幹光了一杯OLD,這是第四杯。


「看來你好像特別有段故事,但你這一輩子會願意只被一種氣味吸引嗎?動物為了生存,為了繁衍後代,只要有機會就把握,哪有放過的道理?別鬧了,兄弟,男人怎會只有一個想停泊的港口,來,再乾一杯!」John似乎聽不進我口中的那些風花雪月,一股勁只想勸酒。


這位前半小時才剛上坐上吧台的陌生人,算算已經是這幾個月來第23個聽我說這段台詞的人,也只有在微醺的當頭,我才能把心裡這些話放心地和不認識的人說。

也沒關係,今晚就再麻木一次吧,反正我已經沒感覺了,借來的時間不多了。


「沒錯,我曾經被那一種特別的氣味吸引,不要跟我說你不信一見鍾情這種鬼事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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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阿成,三十好幾,是個朝九晚五、生活無趣的公務人員,不抽煙,但喝酒,沒什麼特殊興趣,有的話,也就是喜歡開快車這個壞習慣。

這是一段不久前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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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成,下午那個廠商的會議,因為還有點事情要處理,幫我往後推一下。」我的直屬主管莉莉對我說。

「好的,主任,確定的時間我再向您報告。」我拿著券宗轉身離開。

「對了,先別走,上次幫你介紹我朋友的妹妹,她人很可愛的,怎麼樣,出去吃過飯了嗎?」莉莉關心起我的進度。

「嗯,出去喝了杯咖啡,感覺話不特別投機,就草草結束了,連電話都沒要。」我敷衍地向她交代。

「好吧,沒關係,我有個從英國回來的朋友,人長的挺清秀的,和你一樣學設計,同行應該比較有話聊,我再安排你們見個面。外頭風光明媚,你也別老愛打把傘帶個帽子,讓人看不清面貌,這樣是不會有機會的!」莉莉說話是直來直往了些,但我知道她是在為我好。


從英國留學回來的莉莉,大方開朗,和我年齡相仿。前些日子調到我們單位,成為我的上司,對於公事特別嚴謹,但私底下我們挺聊的來的。莉莉知道我孤家寡人,多次動用人脈熱心幫我介紹對象,我總是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好意,已經出席了幾場讓我渾身不自在的「交友」場合。

完美主義的我,實在不想在人肉市場裡打滾(原諒我這麼說),把自己搞的很沒身價,如果不是真心追求的,哪有意思呢!

其實我想約的是莉莉,半年的相處,整個單位裡,只和她特別投緣,特別想找些機會和她私下相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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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下午突然下了場大雨,黏膩惱人,直到現在還沒停,看了看手錶,七點半,人都走光了,整個處室只剩我和莉莉還在和堆積如山的公文奮戰,也該下班了,收拾東西吧。

「主任,我先下班啦」我說。

「等等,我也要走了,我沒帶傘,新洋裝淋濕了可不妙,陪我一起去停車場拿車吧!」莉莉望向我手上拿著的傘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
「好啊,我們走吧!」我一邊把辦公室的燈關掉,一邊欣喜著機會上門,要怎樣找藉口約她吃飯。

一路上風大雨大,雖然撐著傘,還是把我倆都打濕了。

「主任,衣服打濕了,外套借妳吧,我車上還有一件可以換。」

「謝謝你啊!」

到了停車位,莉莉的車子卻怎樣也發不動。

「討厭,二手車的問題還真多...怎麼辦呢...」莉莉的聲音有些懊惱。

「我來看看引擎室吧」我憑著在軍中保養車子的經驗,檢查了一下。

「可能是電機的問題喔,看來需要請修車廠來拖去修理了,這樣吧,我聯絡一下修車廠,等等開車送妳回去。」我盤算著這個大好機會。

「謝謝你,阿成。還好有你在,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」莉莉的眼神透露感激。

半小時後,修車廠把車子拖走。

「唉,又是一筆修車費啦...真衰!」莉莉一下了班,精明幹練的形象整個鬆懈下來,說話像個鄰家女孩似的。

「主任,還沒吃飯吧,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日式料理喔,帶妳去品嚐美食,轉換一下心情吧!」我提議。

「都已經下班了,叫我莉莉吧,別主任來主任去的都叫老了,走吧,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,我肚子好餓啊!」莉莉難得露出像小女孩一般的真性情。

我第一次看到那麼會吃的女生,點滿了一桌子的生魚片、握壽司、海膽,全都是高檔食材,結帳時心都快碎了.....不不不,為了這種難得的相處機會,還是很值得的!

一陣酒足飯飽之後,我送莉莉回到家門口。

「阿成,今天謝謝你喔,不然那麼大雨,我還不知道怎要樣回家呢,你真是個體貼的好人,看來我要多幫你物色幾個對象好報答你囉。」莉莉不好意思的說。

「別取笑我了,莉莉,倒是車還沒修好的期間,讓我接妳上下班吧,反正我順路。」我鼓起勇氣邀約。

「那怎麼好意思呢,你要是真的願意的話,我可是不會跟你客氣的喔!」莉莉真是豪爽的洋派作風。

「就這麼說定了,誰叫你是我主管呢,有事部下要服其勞啊!」我調皮地說些胡話,心裡那個大男孩雀躍的比了個勝利手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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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時間,莉莉的車是修好了,但看來她已經習慣了我的接送。

每天上班路上莉莉總是多準備一份親手做的活力早餐作為報答、喜好美食的我,回家路上就帶她到處吃吃喝喝,我們從村上春樹聊到宮部美幸,再從披頭四聊到艾力克頓,興趣和生活上的價值觀無所不聊,就像是遇見另一個自己一樣,兩個人都覺得好難得。

那天拿車的路上一樣下著細雨,在傘下的我們,不小心地牽起手。

「我之前為什麼要把這樣的好男人往外推呢,真是傻啊!」莉莉眨著那雙大眼睛對我說。

「我的好主管,現在知道我之前有多困擾了嗎?妳一直把我推給別人,卻沒注意我看妳的眼神,是愛慕啊!」我趁機輕輕的摟往莉莉的腰間。

「至少我現在發現了啊,還來得及吧?」莉莉頭低低的說,臉好像有些紅。

「沒有什麼時間上的問題」,顧不得雨,我把傘就這麼丟在路上,吻了莉莉。那是一個難忘的夜晚,也是一個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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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代人交往不需要多餘的告白像是「請你跟我交往吧」或者是「我很喜歡你」,我和莉莉就這麼自然的接納了對方。

這三個月,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,也是最珍貴的一段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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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套句藍色蜘蛛網的招牌台詞:楊組長眉頭一皺,發現案情並不單純!)

三個月後發生什麼事情,永遠的改變了阿成和莉莉的關係和人生?

A.莉莉劈腿
B.發生車禍事件
C.某人罹患不治之症
D.第23號陌生人John改變了一切

運用故事裡的線索猜猜看吧!如果要幫忙編劇也很歡迎!

(待續)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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